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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3_p0758a14║   長慶宗寶獨禪師語錄卷第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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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3_p0758a16║   　　　　丹 霞法孫　今釋　重編
X72n1443_p0758a17║   　　書問
X72n1443_p0758a18║   　　　答張莂公 孝廉(附來書)
X72n1443_p0758a19║   　大鑒祇具 一 隻眼。大通雙眼圓明。永明老人可謂
X72n1443_p0758a20║   　極護正法。不令狂禪窺其涯涘。乃擔板漢。終日遏
X72n1443_p0758a21║   　捺妄想。以 求一 念不生。往往附會其說。就中差別 。
X72n1443_p0758a22║   　伏乞開示。
X72n1443_p0758a23║   達磨大師云 。行解相應。名之 曰祖。豈非雙眼圓明耶。
X72n1443_p0758a24║   湧泉云 。今時人。須要盡却今時。始得成立。又云 。須要
X72n1443_p0758b01║   識乾。識若不乾。敢道輪迴去在。敢道啼哭有日在。豈
X72n1443_p0758b02║   非重於行履耶。溈山云 。祇貴子眼正。不說子行履。豈
X72n1443_p0758b03║   非重於見地耶。得底人。他自知時。修 與不修 。是兩頭
X72n1443_p0758b04║   語。則 非離見地外。另有行履。離行履外。另有見地矣。
X72n1443_p0758b05║   大通雙眼圓明。永明此語。極救一 時之 弊。豈與盲修
X72n1443_p0758b06║   瞎煉遏捺妄想者。同日語哉。
X72n1443_p0758b07║   　　　答曾宅師孝廉(附來書)
X72n1443_p0758b08║   　達磨一 宗。以 直指為標題。以 悟門為究竟。宜了 當
X72n1443_p0758b09║   　人現成機用。一 切分量漸次。俱 為剩義。乃古人云 。
X72n1443_p0758b10║   　百丈 得大機。黃檗得大用。餘者盡是唱導之 師。似
X72n1443_p0758b11║   　此。各有分量。疎山云 。咸通年前 。悟得法身邊事 。咸
X72n1443_p0758b12║   　通年後。悟得法身向上事 。尤屬漸次。既有分量漸
X72n1443_p0758b13║   　次。則 一 悟似 非究竟。何 謂直指。所以 己眼未開人。
X72n1443_p0758b14║   　因此致疑。稍有省悟者。又狂心未息。豈不見高亭
X72n1443_p0758b15║   　隔江招手。橫趨而去。船子覆舟示非別 有耶。大慧
X72n1443_p0758b16║   　答李漢老書云 。公 於一 笑中釋然。還更有奇特道
X72n1443_p0758b17║   　理麼。若更有則 。却似 不曾釋然也。乃又云 。公 欲明
X72n1443_p0758b18║   　大法應機無滯。但 且仍舊。不必問人。久 久 自點頭
X72n1443_p0758b19║   　矣。此皆師家親身經歷。方能於直指。具 大方便 。令
X72n1443_p0758b20║   　學者隨器隨時。獲大饒益。可見法源深遠。不可類
X72n1443_p0758b21║   　齊。只今宗風掃地。賴我和尚。開大罏鞴。無不成就。
X72n1443_p0758b22║   　懇求拈出差別 。垂示將來。
X72n1443_p0758b23║   達磨一 宗。原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。實以 頓悟為則 。
X72n1443_p0758b24║   若悟則 一 切現成。絕諸分量。即悟之 一 字亦不立。豈
X72n1443_p0758c01║   有頓漸彼此哉。雖然。春色無高下。花枝有短長。隔江
X72n1443_p0758c02║   招手。橫趨而去。頓悟者也。咸通年前 。咸通年後。漸悟
X72n1443_p0758c03║   者也。此人有利 鈍。非法有淺深也。李漢老一 笑釋然。
X72n1443_p0758c04║   實無奇特矣。而又疑大法不明。故大慧云 。但 且仍舊。
X72n1443_p0758c05║   不必問人。久 久 自點頭矣。此語有權有實。有収有放。
X72n1443_p0758c06║   百丈 再 參。德山不會末後句。古人絡索。皆從者裏出。
X72n1443_p0758c07║   張無盡見兜 率悅。悅云 。德山還有末後句也無。無盡
X72n1443_p0758c08║   云 有。悅大笑而起。無盡終夜深疑。始大徹去。如婆子
X72n1443_p0758c09║   燒菴云 。二 十年祇供 養個俗 漢。保 壽云 。瞎却鎮州一
X72n1443_p0758c10║   城人眼。如此機緣。逗漏不少。正是宗門最後爪牙。若
X72n1443_p0758c11║   遇大根學人。一 見便 了 。實無分量漸次。惟中下之 根。
X72n1443_p0758c12║   未易窺測。故善知識。具 大方便 。垂手巧妙。而不失直
X72n1443_p0758c13║   指之 旨。時節既至。其理自彰耳。
X72n1443_p0758c14║   　　　答金叔起文學
X72n1443_p0758c15║   欲究無上大道。知之 一 字。最為親切。然知之 一 字。成
X72n1443_p0758c16║   却多少人。敗却多少人。不可菽麥不分也。凡有所知。
X72n1443_p0758c17║   皆是緣慮心。苟有個道理存在胸中。亦是緣慮心。假
X72n1443_p0758c18║   如一 切放下。但 守個知字。亦是緣慮心。連者個知字
X72n1443_p0758c19║   都放下。單單守個無知。亦是緣慮心。緣慮心者。生死
X72n1443_p0758c20║   根本也。靈知者。無上大道也。祖云 。不見一 法存無見。
X72n1443_p0758c21║   大似 浮雲遮日面。不知一 法守空知。猶如太虗生閃
X72n1443_p0758c22║   電。亦云 。幻知知無。真知無知。到 者裏。不許有知。不許
X72n1443_p0758c23║   無知。又異於木石。且道。是個什麼。若向者裏信 得及。
X72n1443_p0758c24║   許你有個見處。山僧 恁麼舉似 。須是急著眼始得。
X72n1443_p0759a01║   　　　答金以 質文學
X72n1443_p0759a02║   去年三接手翰。祇是痛傷 令愛之 意不息耳。雖人情
X72n1443_p0759a03║   難遣。豈不聞生死事 大無常迅速耶。世 之 極壽者百
X72n1443_p0759a04║   年。極夭者十歲。過一 百年。極壽極夭者。都不可得。所
X72n1443_p0759a05║   謂彭殤徒自異。生死終無別 也。文殊師利 。問維摩詰
X72n1443_p0759a06║   言。菩薩云 何 觀於眾生。維摩詰言。譬如幻師見所幻
X72n1443_p0759a07║   人。菩薩觀眾生為若此。如智者見水中月。如鏡中見
X72n1443_p0759a08║   其面像 。如熱時焰。如呼谷響。如空中鳥跡。如水上泡。
X72n1443_p0759a09║   如石女兒。如芭蕉堅。如電久 住 。菩薩觀眾生為若此。
X72n1443_p0759a10║   文殊師利 言。菩薩作是觀者。云 何 行慈。維摩詰言。菩
X72n1443_p0759a11║   薩作是觀已。自念。我當為眾生。說如斯法。是即真實
X72n1443_p0759a12║   慈也。如上所舉。最為親切。請居士常作是觀。萬念無
X72n1443_p0759a13║   有不銷鎔者。況居士學道多年。今處順逆境中。毫無
X72n1443_p0759a14║   主 宰。與不學道者何 異。惟痛自警覺為慰。
X72n1443_p0759a15║   　　　答陳秋濤宗伯
X72n1443_p0759a16║   即心是佛。率性謂道。為仁由己。聖人雖往。而面目猶
X72n1443_p0759a17║   存。此為直捷。誠如閣下所言。然信 心二 字。祇要直下
X72n1443_p0759a18║   承當。閣下恐學人煞執。師心滿假。非無所見。第與率
X72n1443_p0759a19║   性由己之 語。似 相違耳。山僧 雖學佛。而不識儒 。亦曾
X72n1443_p0759a20║   聞皇天無二 道。聖人無兩心。請略辨之 。所示未信 則
X72n1443_p0759a21║   常虗而靈。既信 則 易實而礙。不知閣下如何 看者信
X72n1443_p0759a22║   字。吾宗門實重此信 。華嚴云 。有能說法之 人。有所聽
X72n1443_p0759a23║   法之 眾。尚未入 信 門。信 之 一 字。豈易言哉。又云 。信 是
X72n1443_p0759a24║   道原功 德母。信 是無上佛菩提。信 能速登解脫門。信
X72n1443_p0759b01║   能永離生死苦。又云 。不信 一 法。方信 自心。是以 吾宗
X72n1443_p0759b02║   門信 心。實有下落。不事 空言。但 須分個早白。即如文
X72n1443_p0759b03║   王望道未見。孔子仁聖不居。與明月摩尼等喻。尊意
X72n1443_p0759b04║   以 為拂信 之 跡。恐人生著。極是玄妙之 談。第最初 不
X72n1443_p0759b05║   知從何 處下手。然後不居信 地。又不知尊意。先知後
X72n1443_p0759b06║   行耶。先行後知耶。若先行後知。既未知如何 行。若先
X72n1443_p0759b07║   知後行。則 與貴知有而後踐履。似 為相近。惟不知所
X72n1443_p0759b08║   謂知者何 物耳。苟非於知上原本清楚。遂謂要行。即
X72n1443_p0759b09║   有功 勳。盡是有為。盡是臣種。雖飽無力 。不離識情。假
X72n1443_p0759b10║   饒窮到 玄玄玄極處。無無無盡頭。都不許可。謂其知
X72n1443_p0759b11║   處先錯。行亦無謂也。所以 宗門大旨。知外無行。行外
X72n1443_p0759b12║   無知。知到 極處即是行。行到 極處即徹知。恁麼看來。
X72n1443_p0759b13║   知行合一 。然亦不過強貼耳。豈不聞。知之 一 字。眾禍
X72n1443_p0759b14║   之 門。知尚不立。而況行耶。到 此田地。喚作先知後行
X72n1443_p0759b15║   不得。先行後知不得。知行合一 亦不得。非情識見解
X72n1443_p0759b16║   可到 。閣下大須著眼始得。藥山問石頭。三乘十二 分
X72n1443_p0759b17║   教。某甲粗知。嘗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。實未能
X72n1443_p0759b18║   了 。石頭云 。恁麼也不得。不恁麼也不得。恁麼不恁麼
X72n1443_p0759b19║   總不得。子作麼生。此處倘不深悟深信 。必然顢頇儱
X72n1443_p0759b20║   侗。靈潤禪師。山行遇火。其徒云 。請師避火。潤云 。心外
X72n1443_p0759b21║   無火。火到 自滅。一 人山行。被蛇傷 足。以 為枯樁所觸。
X72n1443_p0759b22║   行三十里。遇捕蛇者。識為蛇毒告之 。其人聞而立斃。
X72n1443_p0759b23║   且道。未遇捕蛇人。云 何 行三十里無恙。纔聞蛇毒。云
X72n1443_p0759b24║   何 立斃。此皆心外無法。祇是當人信 不及耳。若信 得
X72n1443_p0759c01║   及。心外實無毫釐法可得。所以 云 。無邊剎海。自他不
X72n1443_p0759c02║   隔於毫端。十世 古今。始終不離於當念。山僧 生平。祇
X72n1443_p0759c03║   信 此心。亦以 此心教人。實有原本。上接西來祖意。下
X72n1443_p0759c04║   辨邪正關頭。惟此而已。其中委悉。非言可盡。閣下倘
X72n1443_p0759c05║   共信 此心。不妨覿面商確。方纔痛快。至於道聽途說。
X72n1443_p0759c06║   魚目明珠之 混。雖聖人之 世 。亦所不免。若因此輩。而
X72n1443_p0759c07║   遂疑信 心之 道有未盡。則 又因噎廢食也。過承寵誨。
X72n1443_p0759c08║   知留心性學。誠世 出世 間希有喜極。不敢不竭其愚。
X72n1443_p0759c09║   以 備 蒭蕘之 採。辱賜佳 刻 。兼 惠腆儀 。統此鳴謝。
X72n1443_p0759c10║   　　　又(附來書)
X72n1443_p0759c11║   　僧 問大梅。見馬祖得個什麼便 住 此山。大梅云 。馬
X72n1443_p0759c12║   　祖道即心即佛。僧 云 。馬祖近日又道非心非佛。大
X72n1443_p0759c13║   　梅云 。者老漢。惑亂 人未有了 日。任汝非心非佛。我
X72n1443_p0759c14║   　祇管即心即佛。拙見此語。死煞不像 參悟。而馬祖
X72n1443_p0759c15║   　何 以 即首肯。梅子熟也。然則 非心非佛之 語。果係
X72n1443_p0759c16║   　惑亂 人耶。當時大梅。何 不直說者老漢非心非佛。
X72n1443_p0759c17║   　正是即心即佛。不較有著落耶。請質高座。望一 剖
X72n1443_p0759c18║   　示。
X72n1443_p0759c19║   即心即佛。表語也。非心非佛。遮語也。今人多重遮語。
X72n1443_p0759c20║   謂無痕跡。而忽表語。不知即心即佛。惟過量大人。方
X72n1443_p0759c21║   能擔荷。馬祖下出八 十餘善知識。如大梅能有幾人。
X72n1443_p0759c22║   看渠問馬祖。如何 是佛。祖云 即心是佛。渠便 禮拜。正
X72n1443_p0759c23║   如良馬見鞭影。追風千里。任汝非心非佛。我祇管即
X72n1443_p0759c24║   心即佛。三世 諸佛。列 代 祖師。移他不動 。者老漢惑亂
X72n1443_p0760a01║   人未有了 日。山僧 更喜此語。尋常人祇知門裏出身。
X72n1443_p0760a02║   那知身裏出門。者個田地。馬祖大梅。心心契合。更不
X72n1443_p0760a03║   費一 些手脚。若云 非心非佛正是即心即佛。猶為周
X72n1443_p0760a04║   摺了 也。死煞一 語。得無孤負古人。二 祖覓心了 不可
X72n1443_p0760a05║   得。達磨云 。與汝安心竟。與此同一 鼻孔。非大根器。豈
X72n1443_p0760a06║   能如此直捷。至於參悟。是學人途路邊事 。何 可語此。
X72n1443_p0760a07║   　　　答韓猶龍文學
X72n1443_p0760a08║   纔與麼。便 不與麼。轉轆轆地。如大火聚。有什麼近傍
X72n1443_p0760a09║   處。永嘉云 。常獨行常獨步。達者同遊涅槃路。妙則 妙
X72n1443_p0760a10║   矣。猶是方便 之 談。衲僧 巴鼻。自己尚無獨知之 地。他
X72n1443_p0760a11║   人豈能窺其蹤跡耶。古人云 。三世 諸佛不知有。狸奴
X72n1443_p0760a12║   白牯却知有。從上大手眼尊宿行履。大都如此。總是
X72n1443_p0760a13║   見徹根源。絕諸滲漏。若猶有個保 任在。則 能保 者。是
X72n1443_p0760a14║   個什麼。所保 者又是個什麼。本是一 心。却成兩立。更
X72n1443_p0760a15║   有個平常。有個不可思議。有個昭昭靈靈。有個見聞
X72n1443_p0760a16║   寂寂。總是識情生死根本。所以 山僧 常道。凡筆所畫
X72n1443_p0760a17║   者。都是畫不是筆。眼所見者。都是物不是眼。心所知
X72n1443_p0760a18║   者。都是境不是心。諳得此意。敢保 掉臂而行矣。
X72n1443_p0760a19║   　　　答黃无咎文學
X72n1443_p0760a20║   所呈來見。都是識情作道理會。所謂依他作解。障自
X72n1443_p0760a21║   悟門。總是求會太速。不曾死心一 番耳。此事 祇貴了
X72n1443_p0760a22║   得。若空曉佛法。有什麼用處。法師家到 是。說得玄玅。
X72n1443_p0760a23║   要且目前 便 不知下落。所以 我宗門下事 。迥別 餘乘。
X72n1443_p0760a24║   道人若信 得及。便 將日前 知得底解得底。盡情[拚-ㄙ+ㄊ]置。
X72n1443_p0760b01║   却向不知不識處。提個話頭。念念勿 忘。以 悟為則 。須
X72n1443_p0760b02║   教自悟自肯。方纔痛快。祇要長遠耐煩耳。
X72n1443_p0760b03║   　　　又
X72n1443_p0760b04║   此事 須覿面一 見。若祇管說道理。有什麼了 時。古云 。
X72n1443_p0760b05║   解屬於情。情生則 智隔矣。來札云 。本來面目。祇是一
X72n1443_p0760b06║   心清虗泰然。此乃識情卜度耳。又云 。無心可得。空空
X72n1443_p0760b07║   洞洞。一 絲不挂等語。尤為著空。至拈枯木寒巖等話。
X72n1443_p0760b08║   總是錯解工夫。還不是。者般做 此事 。絕非容易。沒量
X72n1443_p0760b09║   大人。尚不柰何 。道人又爭得容易耶。且如生死即刻
X72n1443_p0760b10║   到 來。一 時心識昏暗。痛苦無量。平時所見空空洞洞
X72n1443_p0760b11║   底道理。畢竟用得著否。敢道決用不著。便 請將者些
X72n1443_p0760b12║   眼見耳聞。書本上理會得底道理。盡情拋却。食息依
X72n1443_p0760b13║   舊食息。起居依舊起居。讀書做 事 。依舊讀書做 事 。但
X72n1443_p0760b14║   二 六 時中。不要將此念放下。常常提起。看什麼處有
X72n1443_p0760b15║   疑。父母未生前 。在什麼處安身立命。一 口氣不來。向
X72n1443_p0760b16║   什麼處去。不能無疑。就在者裏疑。如僧 問趙州。狗子
X72n1443_p0760b17║   還有佛性也無。州云 無。者裏還有道理。還有理會處
X72n1443_p0760b18║   麼。若無下手處。就在者裏下手。晝參夜參。畢竟是個
X72n1443_p0760b19║   什麼道理。務 要看破趙州老人立地處。方纔了 當。初
X72n1443_p0760b20║   心做 工夫。最忌不肯疑言句。古人有不疑言句。是為
X72n1443_p0760b21║   大病之 警。無字話頭。佛祖骨髓。此疑一 破。則 參學事
X72n1443_p0760b22║   畢矣。
X72n1443_p0760b23║   　　　與熊心開總理
X72n1443_p0760b24║   聖人所以 同者心也。凡人所以 異者情也。此心彌滿
X72n1443_p0760c01║   清淨。中不容他。徧界徧空。如十日並 照。覿面堂堂。如
X72n1443_p0760c02║   臨寶鏡。眉目分明。雖則 分明。而欲求其體質。了 不可
X72n1443_p0760c03║   得。雖不可得。而大用現前 。折旋俯 仰。見聞覺知。一 一
X72n1443_p0760c04║   天真。無暫時休廢。直下證入 。名為得道。得時不是聖。
X72n1443_p0760c05║   未得時不是凡。只凡人當面錯過。內見有心。外見有
X72n1443_p0760c06║   境。晝夜紛紜。隨情造業。詰本窮源。實無根蒂。若是達
X72n1443_p0760c07║   心高士。一 把金剛 王寶劍 。逢著便 與截斷。却不是遏
X72n1443_p0760c08║   捺念慮。屏除聲色。一 切時中。凡一 切事 。都不妨他。祇
X72n1443_p0760c09║   是事 來時不惑。事 去時不留。古人所謂。內心一 毫不
X72n1443_p0760c10║   放起。外境一 毫不放入 。更非強為。內心從來不曾有
X72n1443_p0760c11║   一 毫起。外境從來不曾有一 毫入 。渠識得破。保 任得
X72n1443_p0760c12║   恰好。合著本來主 人翁耳。洞老若解恁麼做 工夫。無
X72n1443_p0760c13║   有不露裸裸底時。即與諸聖。同一 鼻孔。同一 受用矣。
X72n1443_p0760c14║   軍中機務 殷繁。山僧 於此大光 明中。祝佛天加 被。惟
X72n1443_p0760c15║   願少病少惱。寇氛潛息。一 念無為。十方坐斷。千萬珍
X72n1443_p0760c16║   重。昨歲偶 被業風吹入 嶺南。初 夏擬還匡山。圖盡契
X72n1443_p0760c17║   濶。可得與否。尚聽後緣。臨楮懸切。
X72n1443_p0760c18║   　　　示能素韓夫人
X72n1443_p0760c19║   佛言。見性學道難。盡世 修 行如毛。見性如角。今之 學
X72n1443_p0760c20║   道者雖多。而發心出世 者實少。不過行善事 修 福田。
X72n1443_p0760c21║   求來生果報。祖師云 。自性若迷。福何 可救。故欲超生
X72n1443_p0760c22║   死。必須見性。以 生死從迷性而起。性若不迷。情與無
X72n1443_p0760c23║   情。一 切諸法。元 無所起。楞嚴云 。眾生生死相續。皆由
X72n1443_p0760c24║   不知常住 真心性淨明體。用諸妄想。此想不真。故有
X72n1443_p0761a01║   輪轉。言常住 真心者。即本來面目也。言妄想者。即汝
X72n1443_p0761a02║   日用間思善思惡。起滅不停 是也。日間便 是想。夜間
X72n1443_p0761a03║   便 是夢。日夜不息。正是輪迴生死根本。汝若覺得常
X72n1443_p0761a04║   住 真心。並 無此事 。汝纔不覺。妄想便 生。盡未來劫 。無
X72n1443_p0761a05║   有底止。於今要得超脫生死。第一 要識得自己真心。
X72n1443_p0761a06║   如伸 手見掌。如稠人廣眾中。認得自己父母。斷不問
X72n1443_p0761a07║   人是與不是。既能識心。自解作活計。所謂作活者。一
X72n1443_p0761a08║   切動 用。如其自心。念念相應。不生支節。日久 歲深。水
X72n1443_p0761a09║   牯牛自然純熟矣。昔嬾安禪師。問百丈 。弟子欲求識
X72n1443_p0761a10║   佛。如何 即是。丈 云 。大似 騎牛覓牛。安便 問。識得後如
X72n1443_p0761a11║   何 。丈 云 。如人騎牛到 家。又問。始終如何 保 任。丈 云 。如
X72n1443_p0761a12║   牧牛人。執杖視之 。不令犯人苗稼。安便 禮謝。後住 溈
X72n1443_p0761a13║   山。示眾云 。我三十年。祇看一 頭水牯牛。如今成個露
X72n1443_p0761a14║   地白牛。終日露迥迥地。常在面前 。趁亦不去。又石鞏
X72n1443_p0761a15║   禪師。在廚下作務 。馬祖問。汝在此作什麼。鞏云 牧牛。
X72n1443_p0761a16║   又問。作麼生牧。鞏云 。一 回入 草去。驀鼻拽將回。此二
X72n1443_p0761a17║   則 機緣。忒煞詳明。老夫人及眾道人。可細味之 。無忽。
X72n1443_p0761a18║   　　　又
X72n1443_p0761a19║   近日不知用心若何 。本來面目。確然見得也未。思善
X72n1443_p0761a20║   思惡緣慮底心。亦曾休歇也未。若未見得本來面目
X72n1443_p0761a21║   的確。千萬不要雜用心。一 切家緣。且當撥置。務 要心
X72n1443_p0761a22║   地虗閒。方可專心一 致。然不得急。急則 勞 困。反成退
X72n1443_p0761a23║   息。緩則 懈怠。且散亂 矣。惟貴緩急得中。善調其心。即
X72n1443_p0761a24║   獲一 切功 德。止是堅凝正念。以 悟為期。斷不負人也。
X72n1443_p0761b01║   　　　答韓漢逸文學
X72n1443_p0761b02║   離心之 外。更無別 佛。居士當發信 心。信 自心佛。若人
X72n1443_p0761b03║   信 自心佛。即為諸佛之 所護念。其福無量。然何 為信
X72n1443_p0761b04║   耶。何 為不信 耶。信 者應當觀察。我即是佛。佛體既真。
X72n1443_p0761b05║   即今眾生之 情。從何 而起。諦審諦觀。念念不捨。忽然
X72n1443_p0761b06║   省得起處。漢逸。亦要來著忙此事 矣。
X72n1443_p0761b07║   　　　答韓耳叔文學
X72n1443_p0761b08║   接來札。深悉近日精進。甚愜鄙懷。般若之 在人。喻若
X72n1443_p0761b09║   金剛 。斷斷不能埋沒也。慚媿悔過。自是塵勞 良藥。據
X72n1443_p0761b10║   山僧 意。不若從今自作主 宰行將去。古德云 。佛法有
X72n1443_p0761b11║   什麼多事 。行得即是。如人識得路了 。却在路邊。只管
X72n1443_p0761b12║   歎惜追悔。坐著不行。豈有到 日。惟居士勉 力 行之 。途
X72n1443_p0761b13║   路高低 曲直長短。行之 自悉。便 是過來人。祇能替人
X72n1443_p0761b14║   說得。不能替人走得也。
X72n1443_p0761b15║   　　　答韓季閒文學
X72n1443_p0761b16║   從凡至聖。不出因果二 字。但 有時報不定之 分。亦有
X72n1443_p0761b17║   時報一 定之 分。如今生作惡。來生必報。而報必遇時。
X72n1443_p0761b18║   時若未到 。未即報也。能懺悔改過。其罪可滅。若時報
X72n1443_p0761b19║   已定。即聖人亦無由免矣。所以 修 行最要。謹防三業。
X72n1443_p0761b20║   三業通乎五 戒。堅持五 戒。三業自淨。五 戒不持。人天
X72n1443_p0761b21║   路絕。此佛誠言。豈欺人哉。來札云 。未行善事 。惟知惡
X72n1443_p0761b22║   不可為。此語固是。然不為惡即善。不為善即惡。善惡
X72n1443_p0761b23║   並 行。却不並 立。知不為善之 即惡。豈可但 不為惡而
X72n1443_p0761b24║   已耶。居士有根器人。應當努 力 依此修 行。人天果報
X72n1443_p0761c01║   决定可期。若論向上。須知惡時無善念。善時無惡心。
X72n1443_p0761c02║   善惡如浮雲。俱 無起滅處。能於此徹見。即可以 立地
X72n1443_p0761c03║   轉凡成聖。不復以 有漏之 因。相位 寘矣。慎之 。
X72n1443_p0761c04║   　　　別 袁道生居士
X72n1443_p0761c05║   道心貴切。不可因循。人生百歲。轉眼成空。苦不覺耳。
X72n1443_p0761c06║   若待了 却目前 。方圖出世 。終無了 日。每見聰明伶 俐
X72n1443_p0761c07║   者。多中此病。虗過一 生。老死徒歎。可悲也。居士澹泊
X72n1443_p0761c08║   寧靜。大有近道之 骨。會當不落人後。其柰山野老婆
X72n1443_p0761c09║   心切何 。此去匡山。有年餘之 別 。聊書數言。以 當砥礪。
X72n1443_p0761c10║   惟念之 。
X72n1443_p0761c11║   　　　與黃孟顒文學
X72n1443_p0761c12║   足下宿植善根。故在富貴安樂中。不為富貴安樂所
X72n1443_p0761c13║   埋沒。蓋智慧人也。智慧者。雖享諸天之 樂。且知其不
X72n1443_p0761c14║   久 。況人間頃刻 乎。經云 。三界無安。猶如火宅。則 天上
X72n1443_p0761c15║   人間。總非歸宿之 地。足下試思。即今六 道茫茫。無所
X72n1443_p0761c16║   底止。死生醉夢。窮劫 莫醒。其過咎何 自而起。者裏若
X72n1443_p0761c17║   知痛癢。方有下手做 工夫處。方有說話分。既者裏不
X72n1443_p0761c18║   明。心裏不肯放。便 是工夫。有疑只管疑將去。食息起
X72n1443_p0761c19║   居。不要放捨。愈絕消息。愈加 逼拶。拶得心路俱 斷。祇
X72n1443_p0761c20║   有此一 疑。頓在面前 。柰何 不得。到 恁麼時。切勿 生異
X72n1443_p0761c21║   念。起速效待悟等心。反為障礙。古人訶為偷 心也。參
X72n1443_p0761c22║   禪要死偷 心。偷 心死後。方能瞥地。方纔慶快平生。先
X72n1443_p0761c23║   聖云 。窮玄極玅。以 悟為則 。斯言盡之 矣。然初 心做 工
X72n1443_p0761c24║   夫誠難。前 無進路。退失故居。實是踏脚不住 。若非大
X72n1443_p0762a01║   根器人。未有不退墮者。況去聖時遙。魔強法弱。稍知
X72n1443_p0762a02║   趨向此門。又以 作福行善為極則 。斷不信 有立地見
X72n1443_p0762a03║   性得道之 理。聞舉即心即佛。能不掉頭者。實難其人。
X72n1443_p0762a04║   居士智慧過人。幸自勉 。生死事 大。無常迅速。莫只當
X72n1443_p0762a05║   一 句話。恁麼念過也。
X72n1443_p0762a06║   　　　示能善韓道人
X72n1443_p0762a07║   學道惟貴痛切。一 刻 不可放過。蓋從無始劫 以 來。迷
X72n1443_p0762a08║   而不覺。今一 旦知愧。已是三四十歲。若更因循。更有
X72n1443_p0762a09║   百年。亦頃刻 而已。古來學道之 士。如癡似 兀。其道愈
X72n1443_p0762a10║   深。其養愈淳。故能以 道力 勝業力 。然業力 豈有體性。
X72n1443_p0762a11║   祇藉道力 翻騰一 轉。實轉換由人耳。道人既堅忍向
X72n1443_p0762a12║   道。惟當努 力 行之 。須知一 切諸法。皆從心起。過去之
X72n1443_p0762a13║   境已去。未來之 境未至。現在之 境無住 。都不可得。何
X72n1443_p0762a14║   以 見其都不可得。即目前 言之 。有時滿目青黃。汝若
X72n1443_p0762a15║   不著意。見猶不見。汝若著意。則 一 切歷然。法之 有無。
X72n1443_p0762a16║   由我心現。無前 境可得也。古德云 。一 切諸法。皆從心
X72n1443_p0762a17║   生。心若不生。法無能住 。此與最上人語。非餘外人可
X72n1443_p0762a18║   聞也。
X72n1443_p0762a19║   　　　示翁自通
X72n1443_p0762a20║   昔曹山辭洞山。洞云 。子向甚麼處去。曹云 。不變異處
X72n1443_p0762a21║   去。洞云 。不變異處豈有去耶。曹云 。去亦不變異。古人
X72n1443_p0762a22║   悟處的確。自然絕諸滲漏。自通幸無忽略也。學道人
X72n1443_p0762a23║   須貴知時。一 切時中。斷然不可放過。如人常在家。不
X72n1443_p0762a24║   愁家事 不辦。人人有此一 事 。亘古亘今。有佛無佛。法
X72n1443_p0762b01║   爾如然。迷亦不失。悟亦不得。但 以 染淨區分。致使聖
X72n1443_p0762b02║   凡迥別 。諸聖淨用。蕭然獨脫。凡夫染用。長劫 輪迴。是
X72n1443_p0762b03║   以 全 憑日用。智照洞然。洗刷無量劫 來習氣種子。所
X72n1443_p0762b04║   謂道力 勝業力 。大有轉變也。且真心本淨。非從新得。
X72n1443_p0762b05║   忘想體空。染而不染。便 恁麼休去。即有落在。撥無因
X72n1443_p0762b06║   果者。所以 染而不染。不妨翻染成淨。淨非新得。不妨
X72n1443_p0762b07║   還淨去染。聖人得此方便 。是以 解脫。凡人失此方便 。
X72n1443_p0762b08║   是以 沉淪。轉變在人。聖凡無實法也。
X72n1443_p0762b09║   　　　示二 童女
X72n1443_p0762b10║   維摩居士室中。有一 天女。年方十二 。辯才智慧。巧玅
X72n1443_p0762b11║   絕倫。舍利 弗尊者問云 。汝云 何 不轉女身。女答言。吾
X72n1443_p0762b12║   從十二 年來。求女人相。了 不可得。當何 所轉。又灌溪
X72n1443_p0762b13║   和尚。參末山尼。問如何 是末山主 。山云 。非男女相。溪
X72n1443_p0762b14║   喝云 。何 不變去。山云 。不是神不是鬼。變個什麼。溪便
X72n1443_p0762b15║   禮拜。山僧 即今問汝等。非男女相。是個什麼。又云 不
X72n1443_p0762b16║   是神不是鬼變個什麼。看他何 等穩當。天女云 。吾從
X72n1443_p0762b17║   十二 年來。求女人相。了 不可得。當何 所轉。乃三世 諸
X72n1443_p0762b18║   佛法印。慎勿 錯過。從上大手眼人行履。多出於此。汝
X72n1443_p0762b19║   但 於十二 年來。求女人相。了 不可得一 句。看得透徹。
X72n1443_p0762b20║   則 不見有世 間出世 間相。內不見有身心。外不見有
X72n1443_p0762b21║   器界。上不見有聖。下不見有凡。即今不見不生死。末
X72n1443_p0762b22║   後不見有涅槃。威音王以 前 也恁麼。即今也恁麼。盡
X72n1443_p0762b23║   未來劫 也恁麼。無一 法可得。亦無無可得者。到 此田
X72n1443_p0762b24║   地。心空及第歸矣。書此以 勉 。併示二 頌。非男非女顯
X72n1443_p0762c01║   家風。神鬼如何 像 得同。昨夜東邨人唱曲。今朝僧 打
X72n1443_p0762c02║   五 更鐘。十二 年來不可得。經行坐臥是阿誰。欲藏愈
X72n1443_p0762c03║   露難遮掩。留與叢林作指歸。
X72n1443_p0762c04║   　　　答韓猶龍文學
X72n1443_p0762c05║   宗門事 。惟上根人。直下承當。中下之 機絕分。不開戶
X72n1443_p0762c06║   牖。不設蹊徑。覿面全 提。親證親得。更無如何 若何 。極
X72n1443_p0762c07║   而言之 。即心是佛一 句道盡矣。然即此一 句。亦屬引
X72n1443_p0762c08║   誘。因人有說。若當機領會時。絕諸氣息。絕諸思議。嘿
X72n1443_p0762c09║   契而已。苟不如是。便 是妄認識神。強作主 宰。因渠平
X72n1443_p0762c10║   日不曾發得出生死心。又善根微弱。或看教乘理路。
X72n1443_p0762c11║   以 為己解。遂乃忽略。不信 有悟。還說悟是落第二 頭。
X72n1443_p0762c12║   如此等。正所謂識心卜度也。後代 秉持正法。須要分
X72n1443_p0762c13║   個皁白。是以 高峯拈提。大有所以 。山僧 當時。實從此
X72n1443_p0762c14║   段因緣。打翻消息。此後絕淆訛處。悉皆勘 破。方纔知
X72n1443_p0762c15║   得解路與悟門。依稀相似 。而實如雲泥之 隔。即高峯
X72n1443_p0762c16║   亦不過就解悟分途。直捷指出。作個馬祖功 臣。看其
X72n1443_p0762c17║   拈提。自然明白。如尋常人。祇管道心外無佛。佛外無
X72n1443_p0762c18║   心。此豈不是解耶。如何 是佛。石壓笋斜出。崖懸花倒
X72n1443_p0762c19║   生。也須是個人始得。
X72n1443_p0762c20║   　　　與金正希內翰
X72n1443_p0762c21║   學道祇要得其門。若得其門。急亦到 。緩亦到 。若失其
X72n1443_p0762c22║   門。緩急皆不到 。確實而論。祇要親到 不疑之 地。不須
X72n1443_p0762c23║   問人。生也恁麼。死也恁麼。盡未來劫 也恁麼。者裏少
X72n1443_p0762c24║   有一 毫疑處。便 是銀山鐵壁。即受人處分矣。若更別
X72n1443_p0763a01║   作計較。看語錄。研教乘。及覓阿師口裏。轉使心頭亂
X72n1443_p0763a02║   似 麻在。不見圓悟大師云 。汝怎生聽得諸方老師口
X72n1443_p0763a03║   裏一 個說一 樣。正謂此也。倘又勉 強拍盲硬作主 去。
X72n1443_p0763a04║   終有困時。山僧 向曾與居士道。有為心法。不可相依。
X72n1443_p0763a05║   日久 年深。全 無利 益。居士亦云 。此語實是。然則 夙具
X72n1443_p0763a06║   智慧者。豈待山僧 贅語耶。持戒禮懺。入 道助 因。了 悟
X72n1443_p0763a07║   自心。方為極則 。聞居士熟讀楞嚴。直指人心見性成
X72n1443_p0763a08║   佛。亦無出此經者。惟人自肯。乃方親耳。
X72n1443_p0763a09║   　　　與梁未央文學
X72n1443_p0763a10║   吞舟之 魚。必遭漁父之 手。而漁父未敢即下手者。海
X72n1443_p0763a11║   濶水深。魚勢 力 強也。待其洶湧之 勢 稍息。力 困神疲。
X72n1443_p0763a12║   漁父隨手得之 。近有大心凡夫。善根深種。堪紹佛種。
X72n1443_p0763a13║   而善知識。未敢即著忙者。境風洶湧。五 欲海深。煩惱
X72n1443_p0763a14║   力 強。亦姑待之 。吾未央是也。境風終有歇時。五 欲終
X72n1443_p0763a15║   有淡時。力 強終有困時。止爭遲早耳。佛說出息難保
X72n1443_p0763a16║   入 息。每見有我欲待時。而時不待我者。未央能無一
X72n1443_p0763a17║   動 心耶。華首是我輩歸宿之 地。千萬留意真乘。近有
X72n1443_p0763a18║   入 處。知所樂聞。今春晤洞老於江州。舟中語祖禪。口
X72n1443_p0763a19║   述不盡。
X72n1443_p0763a20║   　　　與等賢文學
X72n1443_p0763a21║   修 福不修 道。祖師叱作迷人。惡心行布施。經中指為
X72n1443_p0763a22║   魔業。以 此觀之 。第一 福曰無如心地法門矣。若不識
X72n1443_p0763a23║   心。貪瞋癡種子。決難銷隕。縱有天福。升而復沈。如繫
X72n1443_p0763a24║   足鳥。高飛無益。所以 學道人。修 福不如見性。若能見
X72n1443_p0763b01║   性。福更無窮。山僧 此說。惟貴五 宗直路而行。永無捐
X72n1443_p0763b02║   棄。當見諒也。
X72n1443_p0763b03║   　　　與翁聲文居士
X72n1443_p0763b04║   天真佛性。常自圓明。父母未生前 也恁麼。即今也恁
X72n1443_p0763b05║   麼。盡未來際也恁麼。本來無一 物。既無一 物。喚什麼
X72n1443_p0763b06║   作本來。於此有個窺處。最省心力 。一 切時中。不犯手
X72n1443_p0763b07║   脚。異念纔生。猛自割 斷。方便 喚作定慧。不是實法也。
X72n1443_p0763b08║   若論此心。本來自定自慧。黃檗云 。此心常自圓明徧
X72n1443_p0763b09║   照。世 人不識。祇認見聞覺知為心。空却見聞覺知。即
X72n1443_p0763b10║   心路絕。又云 。若要識心。亦不離見聞覺知。然本心亦
X72n1443_p0763b11║   不屬見聞覺知。至此實要當人自省。不在言說。言多
X72n1443_p0763b12║   去道轉遠矣。省得底自知時節。不消問人。一 切妄想
X72n1443_p0763b13║   情念。自然銷隕。此學道之 驗。千虗不如一 實也。若不
X72n1443_p0763b14║   如此。任你將心用心。日求功 用。盡屬無常。盡歸生滅。
X72n1443_p0763b15║   祖師云 。若欲修 行覓作佛。不知何 處擬求真。若能心
X72n1443_p0763b16║   中自見真。有真即是成佛因。不見自性外覓佛。起心
X72n1443_p0763b17║   總是大癡人。願熟思之 無忽。山僧 客歲別 後。多歷危
X72n1443_p0763b18║   險。莂公 不起。心更冷然。喜麗中到 山。已作廣額屠兒。
X72n1443_p0763b19║   大丈 夫故當如是。聲文自處。應亦不薄祖心。諸子先
X72n1443_p0763b20║   回。聊通此信 。珍重。
X72n1443_p0763b21║   　　　與藍朱公 文學
X72n1443_p0763b22║   經云 。一 念普觀無量劫 。無去無來亦無住 。如是了 知
X72n1443_p0763b23║   三世 事 。超諸方便 成十力 。夫此一 念。非前 際生。非中
X72n1443_p0763b24║   際住 。非後際滅。圓古今。通晝夜。絕去來。無邊表。無動
X72n1443_p0763c01║   搖。求之 不得。避之 不能。直下知歸。則 全 體現前 。當處
X72n1443_p0763c02║   不覺。則 千境紛惑。凡聖關頭。誠不越此。然此猶是說
X72n1443_p0763c03║   理之 談。動 傷 唇吻。若論我宗門。一 切坐斷。如銀山鐵
X72n1443_p0763c04║   壁。自然絕諸滲漏。佛見法見。他尚不起。何 況更起塵
X72n1443_p0763c05║   勞 煩惱耶。昔有魔王。隨金剛 齊菩薩一 千年。求其起
X72n1443_p0763c06║   處。而不可得。南泉猶謂是進修 位 中。則 知從上來事 。
X72n1443_p0763c07║   非粗心淺識能知涯岸。要到 恁麼田地。但 看僧 問趙
X72n1443_p0763c08║   州。狗子還有佛性也無。州云 無。看得者無字破。敢保
X72n1443_p0763c09║   大事 了 畢。前 授風旛因緣。恐涉義路。還看狗子無佛
X72n1443_p0763c10║   性話為玅。
X72n1443_p0763c11║   　　　答翁子郊居士
X72n1443_p0763c12║   迷聞經累劫 。悟在剎那間。最初 威音王未為早。末後
X72n1443_p0763c13║   婁至佛未為遲。祇在當人忖量生熟。如何 相應不相
X72n1443_p0763c14║   應耳。若果見徹根源。行履穩密。處身如無身。在世 如
X72n1443_p0763c15║   無世 。不落見聞窩臼。不隨妄想遷流。則 塵中能作主
X72n1443_p0763c16║   宰。雖在生死海頭出頭沒。而不見有生死可得。吾子
X72n1443_p0763c17║   自審能如是耶。即緇亦可。素亦可。如其未然。勉 強何
X72n1443_p0763c18║   益。志在仁者。非山僧 所知也。
X72n1443_p0763c19║   　　　與關起皐文學
X72n1443_p0763c20║   凡人發心。皆有因緣。因緣具 足。方得成就。論云 。譬如
X72n1443_p0763c21║   木中有火。無人鑽研。火終不得。涅槃有三因。謂正因
X72n1443_p0763c22║   緣因了 因。火喻正因。一 切眾生皆有佛性也。鑽研喻
X72n1443_p0763c23║   緣因。良師善友激發也。火出木盡。喻了 因也。木即煩
X72n1443_p0763c24║   惱生死也。一 切眾生。若無善友激發。雖有佛性。被煩
X72n1443_p0764a01║   惱遮覆。不得現前 。豈能解脫。是以 欲求解脫。實要因
X72n1443_p0764a02║   緣。祖心是足下激發之 友。當深信 之 。
X72n1443_p0764a03║   　　　與林得山憲副
X72n1443_p0764a04║   居士是宗門根器。但 慧多而定少。日聞尊恙。益當禪
X72n1443_p0764a05║   定攝心。且不論悟與不悟。但 論目前 。勿 當面別 覓修
X72n1443_p0764a06║   行。永明云 。學道之 人。別 無奇特。但 日用於六 根門頭。
X72n1443_p0764a07║   消除情念。斷絕妄緣。對五 欲八 風。情無取舍。心如頑
X72n1443_p0764a08║   石。始有學道分。居士夢金剛 大士云 。只要作得主 。正
X72n1443_p0764a09║   是此意。幸以 心力 為憑。勿 靠藥力 至企 。
X72n1443_p0764a10║   　　　又
X72n1443_p0764a11║   聞貴體清安甚慰。益當精進矣。然精進作麼生。難道
X72n1443_p0764a12║   撐眉努 目。豎起脊梁。是精進麼。六 時禮念。燒香散花。
X72n1443_p0764a13║   是精進麼。不見道。若起精進心。是妄非精進。若能心
X72n1443_p0764a14║   不起。精進無有涯。居士且細看心不起三字。臨濟云 。
X72n1443_p0764a15║   已起莫續。未起莫要放起。勝你十年行脚。華嚴云 。心
X72n1443_p0764a16║   不妄取過去法。亦不貪著未來事 。不於現在有所住 。
X72n1443_p0764a17║   了 達三世 悉平等。正是者個道理。此事 趁強健 時。早
X72n1443_p0764a18║   討個下落。常以 去年病苦光 景。放在面前 。始有策進
X72n1443_p0764a19║   分。待得年運已深。把目前 好光 陰。都放過了 。恐異時
X72n1443_p0764a20║   做 手脚不及。珍重。
X72n1443_p0764a21║   長慶宗寶獨禪師語錄卷第五
X72n1443_p0764a22║   　　　　音釋
X72n1443_p0764a23║   　菽(式竹切。音叔眾豆之 總名)　噎(烏結切。音咽。咽喉蔽塞之 名)　寘(支義切。音觶。置也。猶言安
X72n1443_p0764a24║   　著也)　礪(力 制 切。音例 。磨石也。崦嵫山礪。石可磨刃 )　吻(武粉切。音[打-丁+(改-己)]。口邊也)